父亲将老屋3千元卖给二叔,今年老屋拆迁,结局堪称典范
等王总那张油腻的脸从我面前消失,我才敢溜进厕所隔间,把手机掏出来。
等王总那张油腻的脸从我面前消失,我才敢溜进厕所隔间,把手机掏出来。
医生扶了扶他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像手术刀一样,冷静、锐利,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剖开了一遍。
李伟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准备关灯睡觉。电话那头喧闹嘈杂,他却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恳求:“静静,妈的寿宴,全家都在等你。”
县城西头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公示栏前,围满了议论纷纷的群众。退休教师老陈眯着眼睛,手指在公示名单上反复滑动,最后停在 “昌盛建筑公司” 几个字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茉莉花香氛和尘埃混合的味道,空调的冷风嘶嘶地吹着,吹得我后颈发凉。
车间主任老张凑过来,脑袋几乎要贴到我手里的零件上,一股烟草混合着铁屑的味道扑面而来。
五年了,整整五年。从我大学毕业拿到第一笔工资开始,家庭聚餐的账单,就像一个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总是在最后通过我的手机支付出去。我从未声张,他也从未感谢,仿佛这一切本该如此。我以为这是亲情的一种表现方式,一种“能者多劳”的默认规则,直到我被明确地排除在那场“
礼堂里的空气有点闷,混着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樟脑丸气息。
五年的时间,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拉着这个家沉重的磨盘,一步一步,不敢停歇。父亲病倒在床,我卖掉了自己的婚房,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在无数个深夜里独自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看着缴费单上不断攀升的数字,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结账时,前台小姐姐那句“您小舅子已经付过了”,像一根针,轻轻一下,就戳破了我鼓了三个小时的勇气。
我签好离婚协议书,把它放在书房那张厚重的红木书桌上时,内心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十年后,我亲手拆走了那台冰箱。儿子李伟说我疯了,儿媳王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仿佛我拆走的不是一台旧家电,而是他们整个家的顶梁柱。
十二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把张国梁这个人,连同那段令人窒息的婚姻,从心里连根拔起,埋进了记忆最深的角落,永不再见天日。
在我妈拎着那个褪色的帆布包,执意要挤上我的车时,我才真正明白,三十年的付出,在她眼里,原来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不值。
那天之后,我和大姑姐李娟整整一年没有在饭桌上主动说过一句话。那个曾经被亲情和习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庭饭局,像个摔碎的瓷碗,再也拼不回去了。
当鉴定师扶了扶老花镜,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说出那个数字时,我感觉自己花550万买下的不是一套别墅,而是一个滚烫的谜题,一个我可能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
那一刻,当李伟双膝跪地,在我面前泣不成声时,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用心血和爱浇灌了七年的婚姻,我以为坚不可摧的家庭,原来只是一座建立在谎言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打来,就碎得无声无息。
妈把那张写着我名字的存折推到我面前时,我盯着上面那个天文数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长达二十年的亲情绑架,终于结束了。
当我最终把那张存着我这些年全部积蓄的银行卡拍在儿子和儿媳面前,告诉他们这笔钱我谁也不给,要留着自己进养老院时,儿媳王静的脸色,比我窗台那盆养了半年都没开花的蟹爪兰还要难看。
公婆离开那天,李伟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他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个我们用了五年的记账APP界面,声音沙哑地问我:“陈静,我是不是做错了?”